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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授权翻译||尤勇日常】On the Edge of Razor-Sharp Words

风起昭陵:

先放授权:



On the Edge of Razor-Sharp Words


by LazGhan


原文地址:https://archiveofourown.org/works/9462218/chapters/21407336


概括:勇利有个习惯,当他感到焦虑的时候,他就去滑冰。有一天晚上,尤里跟着他去了。


原作注释:平行宇宙设定(维克托只是勇利的教练,他们没有在一起;不论你怎么理解,这就是篇双Yuri小说。)。故事发生在未来的某个模糊的时间点,此时尤里大概18或19岁。向 LuluBean和 axona致敬,感谢她们写了美妙的《wildflowers》,也感谢她们对我的鼓励,让我也为这一对添砖加瓦。




那个时候尤里还醒着,他在给俄罗斯的人们发短信。他听到旁边屋子的门被拉开,有人悄悄地沿着过道走出去。他下意识瞥了一眼手机,想着这个时间点是谁还醒着,哪怕是游客也应该睡了。尤里忽略了他自己也是某种“游客”的事实,他不是这里的人,但介于他在这里待过一段时间,而勇利的妈妈每次见面都会给他拥抱,还用额外的食物招待他,他一点儿也不认为他跟那些游客是一类的。


他等到脚步声足够远才打开门,恰好看到勇利下楼的身影,这让尤里感到更疑惑了:勇利全副武装,还背着冰鞋包。那个傻瓜不会是要去练习吧,在这个时间?他又看了看自己的手机,凌晨一点


勇利没有吵醒任何人,径直出了门。而尤里从窗户中看到,他慢跑的方向是冰之城堡。尤里咬着嘴唇想了一会儿他该怎么做。让他一个人滑冰是不应该的,这很可能会导致受伤或者其他的……要是勇利受伤了,他将无缘接下来的任何比赛,留下尤里不得不跟那些水平不够好的人同台竞技……也许勇利又会哭,然后尤里就会踢他的屁股让他停下来,结果把事情弄得更糟糕。


很明显,唯一合适的选择就是跟上勇利。只是保证他不去做什么傻事,完全不是因为我担心他伤到自己。只是去确认一下勇利没要在下一套节目中耍花招,我没为自己偷偷跑出去找借口


~


尤里轻轻推开冰场的门,脚步也尽可能放轻。他可不想在勇利滑冰的时候吓到他;要是他摔了跤,原因绝不是因为尤里。万幸的是,至少灯开着,不管勇利脑子里在想什么,至少他没有丧失理智到在一片黑暗中滑冰。


冰场里没有放任何音乐。他半睁着眼睛看勇利傻乎乎地沿着场地一圈圈地滑,这算得上奇怪了。勇利的身体里有着某种焦虑,而这说不通。在尤里开始想他撞见了勇利的怪癖的时候,他注意到事情发生了转变——要不是他凑得那么近,他一定注意不到。


勇利的步伐渐渐变得优雅起来,抬起上臂,冰刀徐缓转向,原先的那种焦虑渐渐消散。现在他的脸上带着轻柔的笑。大多数滑冰者在表演时很熟悉他们的音乐,而勇利似乎是直接用他简单的步伐来创造音乐。


尤里庆幸勇利没发现他,他佝偻着腰坐在那儿,让自己显得不那么引人注目;勇利不太可能特意去看本应空无一人的位置是吧?无论怎样,他不戴眼镜时视力差劲得很。他感觉自己闯进了私人领域,当然,很多年前就做过了,当他第一次看勇利滑冰的时候,他就被他冰上的动作所迷惑、捕捉。


每一个动作都流畅地顺接下一个,组合成一套完整的表演;这是尤里前所未见的一套,这些动作所蕴含的情感令他忘记了呼吸。他几乎不触冰,做出一个个干净的动作,然后身体弯成一个优美的弧度。旋转一开始是缓慢的,单脚支撑,双手抓住冰刀,然后松开,双臂向天空延展。


勇利开始加速了,这让尤里不禁倾身向前,他知道跳跃即将到来——但他想做哪种?看到单周跳的时候他几乎失望了,但勇利做事就是这样慢慢积聚的类型,跳跃也是如此,这个跳跃只是其中一环。这时候他已经不在意时间了,勇利这次荒谬的冰上表演本来就不应该,他们本应在睡觉,但,见鬼的,他已经太投入了


单周转向双周,接着三周——然后是一些和缓的滑行,接着是勇利标志性的,总在结尾出现的后内点冰四周跳。尤里几乎屏住呼吸了等着看更多。然而即使是勇利也是有极限的,他双手前撑在膝盖上,急促地呼吸着。


所以这就是无人关注时他能做到的……尤里在这种艺术才能面前语塞了;这才是勇利真正的能力。他缺乏睡眠也没有伴乐,却成功地将内心深处情绪展现出来,让观者也为他心痛。这里藏着一个故事,无法言说的那种。


汗水沿着颈部下滑,呼吸声粗粝,虽然如此,勇利看上去却很开心,脸上有着不加掩饰的笑容。他滑向冰场围栏,要么是他今天的滑冰结束了,要么是他终于意识到该休息了。


尤里好奇这是一种什么样的体验:一个人滑冰,只有冰刀划过冰面的声响陪着自己;没有观众、没有教练或者朋友或者其他会发出声音的人。只有自己头脑里的念头驱使着自己去滑冰。


勇利其实比他自己想象得要幸运,能够有这么一个地方……尤里当然有练习的冰场,俄罗斯也不缺可以滑冰的地方,只是他不可能一天到晚都去。而这里是勇利的自留地,没有人会评价他,而他可以把他内心的任何东西通过滑冰表现出来。而他自己是个闯入者,尤里再一次驱散了这恼人的想法,准备在勇利发现他之前偷偷溜走。


“我看到你了。”当勇利叫住他的时候,尤里吓得什么想法都没了。勇利已经戴上了他的眼镜,但对尤里这位不速之客,他看起来更多是觉得好玩非生气。“你在这里多久了?”这语气听不出什么,尤里拖着步子从观众席上走下来,走到冰场边上。勇利的手还撑在膝盖上,微微颤抖着。他不是故意要打扰勇利的,他脸红地想着。


“……不是一开始就在,”他小声说着,眼睛盯着地板,“但……也差不多。”他开始看冰场周围铺着的旧毯子,有一部分被来来往往的人踩平了,而面朝冰场的部分则是被粗心的滑冰者割得破破烂烂的。我想知道这个冰场究竟有多老。这想法很蠢,但总算比直视勇利要显得容易些。“我很抱歉。”他小声说道。周围除了勇利没有别人,这多少让他变得坦诚点,而不是表现得像个刺头。“我只是——我很好奇,”他说,“你为什么要在凌晨一点的时候一个人滑冰,这很傻。”哦,好吧,也许他的怒气也没有完全消散。


当尤里想要抬头看一眼的时候,恰好对上了勇利的视线。他脸上还是那个微笑,带着一点点调侃意味。“这就是为什么你带着你的冰鞋包?”他用手戳着包。而尤里的脸简直要烧起来了,他就这么简单地被抓包了。而勇利直接咧嘴笑了出来。


“我——我带着这个——我带着是以防你在冰上摔跤我得拉住你或者别的什么!”他叫嚷着,双臂叉在胸前,“你不应该一个人做这个,猪排饭。你的教练,你周围的人就是为了确保你不会受伤才待在你旁边的。”他垂下了眼帘,“如果你因为一个愚蠢的4S受伤了,提前结束赛程,我该跟谁比赛?”


“可是,尤里奥,我的4S是你教的。你是在说你教了吗?”勇利的表情看上去无辜又坦诚。他总是耍着他玩。尤里对此表示嗤之以鼻,但是他的嘴角又忍不住上扬。“可你看我滑的时间还不够长,谁知道会发生什么。花滑运动员也是会摔跤的,勇利——而且当我们摔跤,我们是翻腾着直接摔在刀尖上。” 


“但这很有趣。”勇利几乎是唱歌一般地说着,仍然挂着调侃的笑,但言语中确有真诚的意味在。借由狭窄的刀尖起跳,腾身空中旋转,稳稳落地,再流畅地滑出下一步:他们共享着这战栗般的快感。这称得上是一种魔法,而魔法需要通过努力与爱来实现。


尤里也腼腆地笑起来,声音也变得轻柔许多:“的确是这样。”他慢慢地说着,一边拨了一下自己的头发,俯视着冰面上勇利的冰刀痕迹。看得出来,他每次起跳后的落冰都相当干净,冰面上只有滑行交错的印记。但话说回来,虽然勇利的跳跃已经纯熟多了,他真正的长处还是接续步,那种时候就好像他是在舞台上表演,而非在冰面。


正是这一点吸引着尤里——当他还是14岁,第一次在GPF上看到勇利,他就被捕获了。


但他的下一句话就变得犹豫得多。“…所以,你为什么凌晨过来滑冰?”他挑起眉毛看着勇利:“不要告诉我你怕别人看你。”尤里清楚这不会是真正的理由。当勇利克服了焦虑,他就像过去其他的优秀选手一样,在人群中脱颖而出。他不可能还为他人的目光烦扰。


“当我想要清空大脑的时候,我会过来滑冰。”勇利的坦诚让尤里有些惊讶,而勇利还是双手撑着膝盖,抬着头看着他:“你知道的,有时候,我就是会在表演前变得一团糟。” 


尤里点点头,所有花滑运动员都有过这样的经历,尤其是当他们是第一个或者最后一个上场。“但是……我总是会这样,然后——”他无奈地低头看着冰场,握了握手指,“不管是什么时候,我一感到焦虑就去芭蕾教室,或者冰场。当然,我要是这个时间去吵醒美奈子老师,她肯定会杀了我。所以我很感谢优子给了我冰场的钥匙。”


“多久了?”尤里皱着眉追问,“没有别的什么能够让你暂时不想着冰场吗,朋友或者别的什么我不知道的?“他抱着胳膊,“滑冰不会让你变得更加焦躁吗?”


“事实上我的朋友并不多。”勇利耸了耸肩,“优子和西郡是,但我们主要就在冰场见面。优子比我大两岁,所以我们不会觉得对方和自己同级;而别的孩子……”他的目光这会儿更为幽远了,“我们没法互相理解。”他最后这么说着,背后似有未尽之言,但尤里不想窥探更多了,他其实没有权利这么做。“即使是我参与竞技之前,比起家里,我也是待在这里和美奈子老师的舞室更多些。”


“呃,所以你的接续步,是因为跳舞才这么好,而你在之后才真正地学习跳跃?”尤里这么猜测着,“跟之前那个奇怪的意大利教练学的?”然后他做了个怪表情。“他对你也太松懈了。至少维克多还会踢着你的屁股训练,让你相信自己的潜力。这样一比,维克多是个好教练。难以置信,我竟然在夸他。”


勇利闻言大笑起来,不住点头:“维克多有个准则——如果他能做,没理由我做不到。”他支起身子,伸了个懒腰,然后站直。“因为这个,在很长一段时间里我都觉得他是疯了。直到后来,我发现我的确做得到,于是我准备让其他人也看到这个,”他对着尤里笑了一下,“包括你。”


“哈?跟我有一毛钱关系吗?”尤里抗议。听起来好像勇利很早以前就做了这个决定,甚至比大奖赛决赛更早。而那个时候,尤里还想着他要证明给那个傻瓜看,他退役一定会后悔……但勇利当时并不知道他的想法,更不可能知道,他的自由滑其实是为了……留住勇利。


“你,尤里·普利赛提,跟着我进了洗手间,对我大吼,把事情弄得更糟糕。那时候我才23岁,我的狗刚刚死掉,而我搞砸了自己的自由滑,完完全全地把自己甩到最后一名的位置上。”他的笑容因为回忆而变得不那么明朗,“然后你进来了,对我大叫说我是个失败者,最好赶紧退出。”


尤里的脸因为回想起他们的第一次正式见面而变红了。那没有按照他的计划发展。如果猪排饭要吐露他的心里话,我想我也能把我的一些秘密告诉他。


“我不是为了对你大吼大叫才去那里的。”他小声嘟囔着,“至少原本不是这么计划的。一开始我跟着你进去,只是想认识你。你也许搞砸了跳跃,但你一直有完美的接续步。”这么多年过去,终于承认了这一点,他的脸开始烧起来了。


勇利惊掉了下巴,过了一会儿他开始大笑:“那你一定是对我相当失望,你正好赶上我在哭。”他摇了摇头。“但是,你让我退出,那个场景在我脑子里扎根很久,久到我世锦赛、国内赛都惨败之后,还鞭笞着我保持练习。”


“……不客气?”尤里卡词了,相当混乱,但如果这实际上帮到了勇利,那这就是最重要的部分。“我很高兴你没退出。你在网上流传的那个视频——虽然表演的是维克多那个愚蠢的节目——让每个人都知道,你是个有天赋的滑冰者。”


现在轮到勇利看起来更困惑了。“可,在维克托来教我之前,应该没人那么认为。”


“我和新生代们讨论过,”尤里看着勇利,“我的意思是,跟我年龄相仿的那批人。当时你走下坡路,其实他们都松了一口气,这样就不用在比赛中直面你了。虽然也会有点遗憾,但很多人认为这样他们更有机会。”他的鼻子发出不屑的声音。“但你和我都知道,有个厉害的对手,我们才会表现得更好。”


勇利的表情发生了变化,他看着尤里笑的更开心了。“所以,你把小猪看做真正的对手了。”他调侃着说,“喔,要是当年的我能听到大奖赛史上最年轻金牌得主的承认就好了。”


“我当然把你看做对手,”尤里嘟囔着,脸上还是带着红晕,“像我说的,也不止我一个这么想。”跟勇利聊了这些,不但驱散了睡意,还让他有点坐立难安了。他的目光再次投向冰面:“你累吗?还是你想继续滑?”


勇利眨了眨眼,笑着说:“我还可以滑很久……”他活动了一下脚,不确定地问:“你想要一起吗?”这不是个常见的邀请,尤里胸膛里的什么有点受伤,是他自己坚决地隐藏了他对勇利的欣赏,结果现在倒好,勇利连问这么个事儿都犹犹豫豫。


“这还用问吗?”尤里翻了个白眼,俯身穿上他的冰鞋,“优子不会介意除你以外的人用冰场吧?”


“你开始系鞋带了才问?”勇利觉得好笑,“我允许了的话,她就不会介意。何况她很喜欢你。”他的嘴角上扬起来:“虽然你一度把我踢扁在墙上。我们的第二次见面真是和第一次一样令人印象深刻。”


尤里忍俊不禁:“可能你自己不记得了,真正的第二次见面是你在宴会上跳舞的那次。我可忘不了。”他用眼角余光瞥到勇利脸红得像个大番茄,洋洋得意地笑着系好了鞋带。


“这么多年了你还记得啊?”尤里抬头去看,勇利也用着得意的笑容看着他,虽然红脸还没消干净,却已经能像之前那样调侃尤里了,“我的,尤里……我没想到我给你留下了那么深的印象。”


“你——你可是光着的,”尤里语无伦次了,“事实上!我是在场唯一没成年的那个,而你……”他闭上眼睛,全部情景历历在目,那个柔软的滑冰者,不管他有没有发胖,平衡性都甩那个乱放荷尔蒙的瑞士人一大截。他也同样记得,勇利跟他靠得相当近,醉得不像话,还说着,他会说到做到,冰场上可以有两个yuri。


就是那次,尤里意识到,勇利厉害的步法不只停留在冰场上,还扩展到各种舞种上。而花费了超过一年的时间,他才发现,其实当时打动自己的,不只是他的舞步……


勇利的脸仍然是粉红色的,他摇头说:“我实在庆幸我没记住那个。”他打了个颤,但当他看着尤里的时候,表情却变得若有所思起来。“我很希望我能记得我们那次斗舞。有很多照片留下来,但依我看,你是自顾自玩的开心,”他调侃道,“想要打败我。”


“显而易见!”尤里哼了声,“虽然你喝醉了,完全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,你还是提供了一个挑战。”他瞥着他,“天知道你要是没喝醉你会做啥。”


“你已经看过我滑冰了,”勇利笑着又一次滑进冰场,还抓着尤里一起。“美奈子老师可以给你看一些我转向花滑竞技前的舞蹈视频。”


“她当然很乐意展示你的一切。”尤里念叨着,保持着自己的平衡,滑离勇利,放松着吸入冷冽的空气,自发地旋转,让自己的冰刀刻进尚且光滑的那部分冰面。也许勇利真的在这里得到了什么,一个人滑冰的确让人感到平静……或者只有一个人看着也行。


与另一个人分享了冰面,而勇利看起来没觉得不自在,这多少减轻了尤里的忧虑。根据勇利所吐露的,单独滑冰显然是勇利处理情绪的一贯做法,而尤里总有些担心自己破坏了什么。“美奈子老师教了我很多年,”勇利微笑着开始滑图形,“在我去底特律,请切尔斯提诺做教练之前,一直都是她完成我所有的编舞。”


“啊,看得出来。”尤里小声说着,不由自主地看着勇利的步法。对勇利来说,滑那些复杂的步伐像呼吸一样简单,都不怎么需要用心。“我学习跳跃很早,到了十五岁就开始追求四周跳。我不想被那些绊住脚步,像其他人那样。”


“当我们滑冰的时候,我们都有自己追求的东西。”勇利后仰着头,看着天花板。这其实有点离奇,他们在这样一个空旷的冰场里聊天,而且还是在凌晨两三点。旋转、连接步,尤里发现自己正在模仿勇利。


没过一会儿勇利也发现了这一点,他笑着贴近,拉起尤里的双手,仰视着他。这些年来,尤里已经长得比勇利要高了,而多亏了他自己努力才能保持住身形,没有失去年少时的优雅。


“像这样,”勇利低声说着,好像他已经是一个教练而非现役选手,“你先要像这样移动你的身体……”尤里的脸升温了,他强烈希望勇利跟他跳舞的时候不要看他的表情,毕竟这个时候,勇利不是简单地带着他做同样的舞步,他实际上让两人的动作互相照应。


“我们又要开始斗舞了吗?”尤里终于成功脱身,而勇利只是在笑,脸上也带着红晕,“我要跟你说,当你不是真的要和我竞争的时候,我们很难来一场斗舞。”


“不,但跟你一起滑冰很好。”勇利看上去很满足,他绕着冰场滑了一周,完全忘记了他其实刚刚剧烈运动过一场。尤里吃惊地看着他,然后追了上去问那些话的意思。


“刚刚你是什么意思?”他追问着,向前滑行着逼近他,拧着眉头看勇利。


“字面上的意思。”这话还是让尤里感到迷惑。“我喜欢一个人滑冰,但是——当我和你一起滑冰的时候,我会不自主地想要表现得比你好,”勇利咧嘴笑着,“在我的生活和滑冰中,你有着有趣的影响。”


“哈。”尤里不知道怎么理解这个,也不知道怎么回复。勇利才是那个一直影响着他的人:激励他去成为更好的那一个,吸引着他去探究他情感丰沛的接续步,有时让他惊讶地忘记呼吸——同一个节目里展示了三种四周跳后,还放出了第四种。


他总是注视着他。




“谢谢你跟着我。”在这落针可闻的环境里,唯一的声音来自勇利。尤里没注意的时候,他们已经停了下来,站在冰上互相看着对方。气氛发生了变化,而尤里不知道这怎么发生的,也不知道这意味着什么。但他的喉咙发紧,连句简单的话都说不好。


“我……”他低声说着,耳尖发烫,而原因绝不是寒冷,“显然,得有人看着你,以防你突然跑掉去做什么傻事。”


勇利还是笑着,好像尤里是说了什么动听的话一样,再次握住他的手:“我想,我今晚要做的傻事已经做完了。不过,我可以看着你继续滑。”他歪着头征求尤里的意见。


尤里很夸张地叹了一口气,努力无视勇利的手传递过来的温暖:“不,需要有个人确保你在回家的路上不被自己绊倒。而我随时可以过来滑冰,在正常开放的时候。”


“哦,即使意味着三胞胎将会跟拍她们偶像的每个动作?”勇利又开始调侃他了,“她们就喜欢偷偷拍这个,你知道的,没完没了。”


“哈,她们视频拍得越多,看到我滑冰的人也就越多,而我能得到的赞助也会更多,让我能够滑更久。这是个循环,猪排饭。你也应该努力适应一下。”


“我比过去要适应多了。”勇利无奈地说着,好像刚刚说要回去的那个人不是他一样,再一次拉着尤里滑起圆周,好像他们在冰上跳舞一样,“你要这样想,这段时间以来,至少我已经相当适应镜头、提问和记者了。”


“好吧,这也算你的魅力之一了。”尤里哼声,“在镜头前很害羞,在冰上却完全是另一个人。”他停顿了一下,又加上了一句挖苦,以防显得自己在夸奖勇利,“显然的,当你喝醉了也是。”


勇利翻了下白眼:“拜托你让它过去吧。” 而尤里只是说着“不”,把勇利拉近,帮他做了个旋转,松开手,又再次贴近,继续着由勇利开始的奇怪的舞。他笑着说:“我还保存着那个晚上的照片。我干嘛要让那样的事情就这么过去。”接着他意识到他承认了什么,虽然再说什么只是欲盖弥彰,他还是嘴硬道:“只是为了勒索你!”


“好吧,勒索——尽管那么多人都看到了,还各自都拍了视频。”勇利又一次滑远了,脸上带着一种心知肚明的笑,他知道尤里又快又急的否认背后隐藏了什么。


尤里发现勇利正在向围栏滑去,他在背后瞪着他:“嘿!我们还没完!” 这很傻,他自己知道,虽然是一次即兴舞蹈,他也不想就这么突然的结束。这会让我整个晚上都很烦,而这都是勇利的错;他自顾自的开始,又突然的退出。


“你还想跳吗?”勇利惊讶地对他眨眼,不确定尤里的意思。他停了下来,出色地保持住平衡,专注地看着尤里,好像要找出尤里愤懑的语句背后的动机。


尤里转开脸,无奈地承认:“我不知道怎么才能像刚刚那样滑。单人滑没问题,但我没有试过双人滑。虽然米拉曾经对我做过托举,还被雅科夫好一通吼。” 想到那段回忆让他微笑起来,现在米拉再也不能对他做那种把戏了,但他不敢反过去对米拉做那个,米拉的复仇总是很有想象力。


“嗯,你是对的。”勇利看上去有点沮丧,“别说我们谁也无法举起另一个人——你已经不是十五岁时的小个子了。”他故意对尤里做了个夸张的仰视动作,“但即使是常规的冰舞,如果你没有做过训练,会非常容易受伤——和一群人练习滑冰是一回事,但冰舞是另一回事,人们会靠得相当近——我的意思是,虽然和平常跳舞很像,但平常我们是在光滑的地板上,而不是踩着危险的冰刀。”


“你是怎么知道这些的?”尤里的挑起眉毛,“你也是单人滑选手。”


“因为优子,”勇利笑起来,“我们小时候常常一起滑冰,虽然我没有做过真正的托举,但我们做了很多协调训练。我相信西郡还保留着我们当时的视频,他那时候总是拍优子。我猜他的孩子们接手了他的爱好。”


“我想看。”尤里跟着勇利滑向休息区,为今晚的活动画下真正的休止符。他并不像勇利那样精力充沛,能够整晚不睡还做大量的滑冰动作。但滑了这么一会儿,的确让他感到放松,也让他内心的杂音得到了平息。


“那我们可以在正常的时间和优子聊聊。”勇利看上去还是精神奕奕,这让尤里有点怀疑他还要继续,但这次他真的毫不犹豫地滑离了冰场,接着给冰刀装上保护套,开始解鞋带。“也许你明天可以展示给孩子们看,你知道的,她们喜欢你就像喜欢我一样多。”


他不知道,他朝勇利做了个怪表情,但也像他那样开始卸下装备。就像每次结束时一样,再次踏上地面的感觉很怪,不用再小心翼翼地保持平衡,可以走而不是滑行。“就算要这样,那也应该是下午,”尤里吐槽着,“因为正常人的早晨已经快到了。”


 “哦!之后我要去美奈子老师的舞蹈教室。她的助手通常起得很早,门应该开了——”当尤里脸上出现了难以置信的表情时,勇利开始大笑,“我开玩笑啦,真的。即使是我也需要睡觉。虽然现在已经不是个好时间了,我还是要享受我的睡眠。”他们一起走出冰场,由于身高问题,勇利已经不能像从前那样俯身对尤里说话了,但勇利可以倚靠在尤里身上,只除了关门的时候短暂地自己站了一会儿。外面还是一片漆黑,距离天亮还有几个小时,整个城市都很安静。


当他们沿着石板台阶走到小路上,尤里更加放松了,拉着一只昏昏欲睡的勇利,让他走在旁边。在离开冰面以后,似乎勇利的所有精力都消耗殆尽了,只等下次上冰才能回来。周围什么人也没有,此时说话稍微响亮点就好像他在大喊大叫……


“我们回家吧,猪排饭。”尤里最终这样悄悄地说着,“我们明天再一起滑冰。”不管下次是什么,照旧两个人凌晨一点去冰场也好,被新手们从四面八方围观着也好,尤里都希望多多发生。




END




译者的话:啊啊啊啊终于结束了,好不容易啊,距离我要授权一个礼拜过去了,平均每个晚上翻个上千字,旷一天就第二天翻倍。昨天翻完就睡了,今天完成修改工作。以前只看不翻还好,现在原文的每个词都要细究,翻译时要斟酌再三,很多句子为了保持尤里的情绪与语气,都是破开重组过的。这种日常的文,要是不注意的话,很难传递原文的语境,毕竟没什么情节就更需要注意细节。自己辛苦过了就更加感谢YOI做过翻译的各位太太了,都是满满的爱才能坚持呀。


ps:如果还是觉得我的文风处理有问题……请原谅一下吧,因为这个人之前只做过学术著作的粗翻,从来不管翻译的文学性的……第一次尝试,希望语文老师不要打死我。


【再次加上原文地址,喜欢请去点个kudo,等同于lofter的❤,感谢原文作者提供这么细腻的故事:


https://archiveofourown.org/works/9462218/chapters/21407336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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